在著名的国家5A级旅游景区、“五镇之首”沂山的北麓,从临朐县蒋峪镇往西,沿省道大沂路行走约5公里,在付家庄村西米处路北,有一个两排房子的院子,院子中有两棵高大的雪松树格外显眼,那便是我的初中母校——李子行初中的旧址。
转眼已经过去二十七八年了,但每每回想起那段青春年少而又放荡不羁的初中时光,总是让人难以忘怀。
一
年到年,我在李子行初中一共上了4年学。正常是上三年,初三我又复读了一年。
那时候,学校刚刚建成还没有几年。此前学校的老校址在李子行村南与桃园子村相邻的“涝洼”的一个山坡上,全是土房子。到了新学校已经全部是砖瓦房了,学校的所在地实际在付家庄村,因为李子行村是我们这个片区的中心村,所以还是叫李子行初中。学校招收的是整个片区九个自然村的学生。这九个村有个顺口溜:“大坡、大峪、西洞子,南、北石砬、桃园子,付家庄、李子行,桲椤峪在山那旁。”
当时整个学校总共只有三个班,初一、初二、初三各一个班。刚上初一时,班里一共将近五十名同学,此后似乎每年都有同学陆续退学。那时候义务教育法还没有施行,好多同龄人甚至小学没毕业就辍学了。到初三时,原来的班里就剩下四十来个了,但每到初三都有一批复读生插到班里来,所以初三时整个班又有五十左右同学。
上初中后,除离学校较近的付家庄和李子行两个村的同学,大部分住在学校。那时候,每周上五天半的课,周六要上一上午才放学。一般我们都是一周回家一次,有时候没饭了,中间也会回家取一趟。学校里没有食堂,只有一间伙房,伙房里有口烧开水的大铁锅,看门的老曾负责烧水。到吃饭时,值日的同学用铁桶抬回来一大桶开水,然后大家在教室里就着开水吃从家里带来的饭,大部分同学带的都是煎饼咸菜,家庭条件好一些的能带点馒头、火烧和咸鱼,炒菜是从来没有的。当时能吃炒菜的只有学校的公办教师,公办教师要由学生轮流管饭。每到管老师饭时,家长都去赶集买上菜和肉送到学校,门卫老曾给他们炒菜。那时学校里的公办教师还不是很多,公办老师的待遇让大家非常羡慕,不仅工资比民办教师高一大截,而且天天可以免费吃菜吃肉。而那些民办教师则和我们一样,都是吃自己从家里带来的饭,课余还要回家干农活,我们也经常去帮老师到地里收庄稼。好在,后来国家又出台政策,大部分民办教师在上世纪末都转成了公办教师。
学校共有两间大宿舍,一间男生宿舍,一间女生宿舍,所有三个年级的同学都住在一间大宿舍里。当时的宿舍不仅没有暖气、电扇,甚至连床也没有,大家都是打地铺。铺着从家里带来的篙简(一种用柴草编成的垫子),白天起来后把铺盖卷起来堆到墙边,晚上睡觉时展开就是,也不用叠被子,非常方便。一个宿舍里,睡着大半百口子学生,夏天燥热无比,冬天冷风呼啸,常年弥漫着浓郁的脚臭汗臭味,但我们依然乐在其中,晚上回到宿舍后,经常在微弱的白炽灯下开展拿虱子比赛。
二
当年我们的老师大部分都是来自周边村庄,也有几个是刚刚从师范学校毕业的中专生,那时学的课程内容也与现在有很大不同。
我们是初一后才开始学习英语的。初一时教我们英语的是刚刚从师范学校毕业不久的刘冀勇老师,刘老师长得非常帅气,跟我们年龄差距也不大,夏天中午我们曾一块儿到学校后边的河里去洗澡。记得有次他的女朋友、一位辛寨初中的王老师到学校来看他,刘老师用学校里的压井压水给王老师洗头,王老师穿着白裙子,长长的头发垂在井边,就像一幅精美的画,我们同学都趴在窗子上看直了眼。那时候,我们的英语成绩普遍很差,我记得有次初一期末考试,我只得了44分,但却是全班的第一名,可见当时的整体水平。后来刘老师结婚后调离李子行初中,到辛寨初中和王老师团圆了,不幸在一次车祸中去世,王老师后来也离开辛寨初中到先是到县里的一所民办学校工作,后来民校倒闭,无奈重回旧地。此后我又多次见过王老师,跟当年在李子行初中所见时印象已完全是两个人。
到了初三时,教我们英语的换成了张克军老师。张老师教学水平很高,要求非常严厉。那时候的课外资料非常匮乏,张老师自己订阅了一份32开的小刊物《英语学习园地》,经常从刊物上给我们补充一些课外知识,对我们帮助很大。遇到张老师后,我的英语本应学好的。在我初三复习那年暑假,张老师和新来的冯校长专门举办了一期辅导班,这一个假期过后,原来英语成绩跟我差不多的石乐波同学,再考试时每次都在90分以上,后来他以全县第23名的成绩考入了临朐一中,从临朐一中又考入吉林大学,毕业后到北京首钢工学院担任了英语教师。还有他教过的齐立旺、王静等同学英语科也特别好。可惜那时我一直顽皮,没要好好跟张老师学,英语成绩始终没有赶上,一直到后来都没学好英语,高考时英语成绩最差拉分最大、大学期间英语考试几乎每次都要补考、参加自学本科考试时英语一共考了5次才通过。有次在张老师的课上,我和同桌王勇偷偷在课堂上用自己画的棋盘下棋,被他发现后让我们两人挂着棋盘到各个班去“游行”。此后,在张老师课上再也不敢调皮捣乱,王同学也发奋后经复读考上了高中,后来考入了名校中山大学。张老师当时也还民办教师,后来转成了公办教师,退休后和儿子在沂水水库边开了一个农家乐饭店,生意非常红火,有时回家我也去那里吃饭,总能看到张老师在饭店里跑前跑后,依然风风火火,还有当年课堂的风采。
我们的数学课分为《代数》和《几何》两门课,分别由两位老师担任。初一时教我们《代数》的是李元谦老师。记得上第一节课,他问我们什么是数学,我们答得乱七八糟,后来他在黑板上写下了数学的概念:数学是研究现实生活中空间形式和数量关系的一门科学。到现在我依然记着。李老师除了教我们《代数》,还兼任初一、初二的生物课,初一叫《植物》,初二是《动物》。他当时是一位民办教师,可能是经常干农活的缘故,个头不高,又黑又瘦。据说,李老师喜欢喝酒,每次去地里干农活时都带着一塑料桶白酒当水喝。可惜,李老师也已经去世多年了。开始的教我们《几何》老师是王全友,他家是蒋峪的,有次给我们讲勾股定理时直接坐到讲桌上,把腿蜷成一个直角,然后用手从小腿划到大腿:“这是勾!”然后,把屁股拍一下:“这是股!”惹得全班同学哄堂大笑。有一年春天,他还带我们到胜利村的他岳母家去帮助种花生,他岳母家的院子里有棵樱桃树,当时正好樱桃成熟,我们争相爬到树上摘樱桃。王老师也是一位民办教师,后来听说他离开学校,曾有同学后来在蒋峪大集上看见他卖肉。听同学讲,王老师也早已去世多年。
后来,高玉春老师又教过我们《几何》。高老师讲课非常认真,注意启发引导。在高老师的引导,我的几何学得还不错,特别是在一些证明题目中,我总是能一下就能求证出来。高老师除了教我们几何,还兼任着政治课。那时候的政治都分着,初一是《公民》,初二是《社会》,初三是《社会主义常识》。高老师那时候教的是初三,每堂课上几何都有“社会主义”这几个字,为了方便他还自创了一个字,取“社”左边的个示字旁,右边是个“义”,代表社会主义。高老师原来也是个民办教师,后来考上了济宁师专。他在大学学的是中文系,教我们时刚刚大学毕业。在课堂上曾给我们朗读过他写的散文《塞车》,记述的是他去大学报到时挤火车的事。他在大学和老师同学还一起编了一本词典,我们曾专门到蒋峪的新华书店去买过,看到书上印着的高老师的名字,我们都感到无比骄傲。高老师对我鼓励很大,初三那年我小腿骨折后,医院看望,我考上高中后他还给我写信鼓励。如今,我和高老师也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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