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献给叔蘋八十周年陈傛徵我爱叔蘋

叔蘋即将迎来她的八十岁生日!广大叔蘋学子正以各种方式为生日大典做准备。

陈傛徵同学(/19)把对叔蘋的记忆留在笔端——《我爱叔蘋》,与大家分享!

我们欢迎更多的来稿,把你对叔蘋的情谊大声说出来!

我爱叔蘋

作者|陈傛徵(/19)

我是/19的叔蘋学员,叫陈傛徵。年是我们叔蘋八十周年纪念日,我觉得我应该为她写一篇纪念文章。

我是年出生的,今年83岁,回想我的少年时期,叔蘋给了我许多温暖。

我的家是个大家庭,生活过得还可以。年抗战爆发,我父亲失业了,年(我五岁时)父亲去了重庆,留下一大家子人在沦陷区。祖母、我妈、我们姊妹三个,还有服侍祖母的老保姆。没有收入,坐吃山空。年,太平洋战争爆发,日本人进了租界。我大姐陈佶徵(她是叔蘋第二期同学),跟同学一起去了苏北新四军一师一旅战地服务团,我们在沦陷区的几个人生活就更困难了。重庆方面汇兑不通,我记得那时只能靠变卖混日子。一张工程桌抬出去卖了,吃若干天,一对柚木椅子卖了,吃多少天。记得有一次妈妈让我抱着一条丝棉被进当铺,从此再也没有赎回来。向亲戚家借钱,谁借给我们呀?除了遭白眼,还能有什么?亲戚看不起我们的。我从小就懂得了世态炎凉,年初大姐从苏北精兵简政回来,在一所小学当了小学老师,总算一家人有了口饭吃。祸不单行,5月重庆方面传来噩耗,父亲胆结石手术,术后感染去世了。家里的大梁倒了,今后全靠大姐了。那年我8岁,没有父亲的小女孩,人家是可以随便欺侮的,亲戚自不必说,里弄的女孩,也常无故打我,我默默地躲开大家,性格变得十分内向、孤僻。我穿的是“百家衣”,冬天单裤,冷得瑟瑟的,我没有穿过棉鞋,穿的是外甥穿的绒布鞋。冻疮又疼又痒,看到人家小孩有父亲,我自然十分难过。一个人跑到晒台上去,对着落日哭个够。我考取了工部局延平路小学,那是个平民学校,每天上半日课,我非常用功,用自己的成绩赢得老师的赞许。中学我考取了南屏女中,那个学校学费很贵,但我凭优秀的成绩,学校给我免费。年冬天,管财务的王元璋老师对我说:“你去考叔蘋公奖学金,我估计你能取。”我去考了,果然录取了。我高兴死了!从此我成了叔蘋的一员。叔蘋给我的第一印象:她是个温暖的大家庭。有许多哥哥、姐姐、她们没有一人歧视我,都对我很好。相比以往,我可以充分展开自己的性格,无拘无束地生活。

叔蘋有一个图书馆,有许多好看的书,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》、《青年近卫军》、高尔基的《童年》、《在人间》、《我的大学》、萧军的《八月的乡村》……这样的图书馆怎么不吸引我呢?我从借书、看书,到后来成了图书馆的值班员,每周日下午去值班。吸引我的还有这里的活动,乒乓球台子可以打乒乓球,合唱团,陈鑅是交大合唱团的,他常带来些歌教我们,我印象最深的是《沙里红巴》和《雨不洒花花不红》。我们还开同乐会,吃花生米、糖果、做游戏,最难忘的是去苏州旅游,钱维嶽背了一面口袋的钞票(金圆券)去买火车票,这次是包了一节车厢,到苏州后,又折腾了半天,才到驻地——草桥苏中,已是晚上八点多了。我可是饿坏了,一下车马上奔饭厅。见了饭菜狼吞虎咽,一下子吃了五碗!还记得那天的菜:一条黄鱼,一碗雪里蕻炒肉丝,一碗青菜,一小砂锅雪里蕻油豆腐汤,风卷残云,吃饱了,吃饱了!说起来,真可掉眼泪,现在的女孩子谁能吃得下五碗饭?平时在家,晚上我们是喝粥的,今天是吃米饭!一个苦孩子,吃了一顿饱饭,还什么菜清清楚楚地记得。现在的孩子恐怕是很难体会到的啰!

第二天去灵岩山,我更开心了,心情完全放开,身体舒展到无限大,漫山遍野地跑。把个队长王存彦急得直皱眉,罗梅平很会哄小孩,他说:“你别乱跑,跑丢了回不了家了。”这倒是的,于是我像小尾巴一样,跟着他,玩得还是很开心的。到了虎丘,我已是“强弩之末,不能穿鲁缟!”坐在万人石上看风景。暮色中的虎丘,像苏绣一样美丽,背景是水蓝的天,虎丘塔在夕阳中,放着一样的光彩。这美丽的苏州游,真像生活在神话中一样。我非常感动,想:要感谢恩师顾乾麟先生,是他给了我们一个平台,让我们这些孩子愉快地生活,他是无情社会中的有情人。

年5月27日上海解放了,顾先生去了香港,但奖学金照常发。朱友慎老师仍照常守在办公室里,图书馆照常开放,我仍每周日下午去值班。我们先搞卫生,之后办理还书借书手续,临走把窗子关好,桌椅板凳排排整齐,然后回家。乒乓球照常打,墙报照常出。一切平安无事,我们照常快活。可是有一天,我去图书馆,给我的感觉乱糟糟。人来人往,好像发生了什么事。据说这房子要腾出来,给人家用,干什么用,不知道。图书馆要搬家了,书往哪里搬?往顾先生家搬。人们七手八脚把书往麻袋里装,运到顾家去。我和几个同学一起去了顾家,书就放在一间小房间里。已经搬来了一些书,萧成基指挥我们把书一摞摞靠墙排好。看着那运来的书,我非常心疼,有些外文书是精装版,怎么也像“逆产”一样,用麻袋装?萧成基一边指挥,一边在发牢骚,我们几个心里也不痛快。哎,既然叫搬,那就搬吧。那天正下着小雨,我们担心书会弄潮,还好,麻袋是双层的,外面还套了一层,书倒没有损失,人可累死了。一直干到很晚才回家。图书馆才搬了半个,还有半个,只好等下一班来值班的同学搬了。

又过了好长一段时间,大约是年春末,我想想有点不大甘心,一个周日下午,我又去了西康路松寿里,大门已被油漆过了,我拍拍门环,没人应。又拍了几次,还是没人应,相信叔蘋的确没人了,我只好到南京西路、西康路交界处壳牌汽车站,站着发呆。太阳刚落山,天清水秀,对面哈同公园有许多高大的梧桐树,树上有许多老鸦窝,老鸦“啊—啊—”叫着回巢了。我脑中忽然闪出两句诗:“日暮乡关何处是,烟波江上使人愁”。鸟雀尚有巢可回,我的叔蘋巢哪里去了?我倚着灯柱,哭了很久,没人理我这个小丫头。直到天暗下来,华灯初上,我才沿着陕西北路,踽踽而行,伤心地回家去了。

到了夏天,有一天,倪子俭、钱维嶽来我家看我,我非常惊喜。那时,我得了浸润型肺结核,处于进展期,在家养病,他们不知道我生病,而是大学毕业了,分配到外地,来和我告别的。知道我生病,叮咛了好久“安心养病”、“身体是革命的本钱”。倪子俭还给我讲了《天净沙》:“枯藤老树昏鸦,小桥流水人家,古道西风瘦马。夕阳西下,断肠人在天涯。”他是学理科的,怎么也对文学那么有兴趣?真好,真好。从此叔蘋就杳无音信了。

日月金轮,光阴荏苒,一晃到了年夏天,我和丈夫去北京海军大院玩儿,在老战友林荫梧家里看到了一本《叔蘋五十周年纪念册》,当时林正在给叔蘋写一个广播剧。我说:“我也是叔蘋的”。他说:“我的海军装备部长是叔蘋的学生。”我问:“是谁?”“郑明。”我说:“我太认识了,他是南洋女中郑效渝老师的儿子,郑动(已改名郑勤)的弟弟,郑刚的哥哥,年参干的。他在哪里?”“就在我们院的将军小楼。”我马上去找郑明,从此和罗福午联系上了。

年罗福午出差到南京,临别时,我在他表姐家(南京空军宿舍)见面。几十年不见,我有一肚子话要说,这时反而说不出来了。我对着他,眼泪流个不止,泣不成声。我本来要告诉他,我肺病好了以后,考取了上海第一师范,毕业后分到郊区,当了一名乡村女教师,后来作为调干生考取了华东师大中文系,毕业后在中央音乐学院当语文老师,“文革”中下放到三十八军文艺连锻炼,年调来南京当老师……这时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,而是哭,哭,哭。他对我说:“你别难过,我安排你和大家见面。”果然不久,顾先生到上海开政协会,他通知我去上海。见了恩师,我真是百感交集。他老了,真的老了,走路要用轮椅。我把我南京市优秀教师证书和奖章给他看。他很高兴,我们合了影,他留我吃饭,我给他唱了一曲《四郎探母》里杨延辉回宋营探望佘太君,和杨延昭的一段唱(反串须生):“弟兄们,分别十五春,铁石人儿也泪淋……”我们分别何止十五春?难道不是“铁石人儿也泪淋”吗?在座的还有罗福午、钱维嶽、宗必泽。

年国庆,罗福午安排我去北京给新同学中的师范生讲自己当教师的经验。

年,我去北京参加了叔蘋六十周年聚会,见到了许多老同学,男同学有:罗福午、倪子俭、李瀚荪、李沐荪、郑旺、萧成基……,女同学有王存彦、袁增凤、吴钟池、朱宜、杨川之、董金男……,还有上海同学会来北京参加聚会的钱维嶽、王万里,老同学见面,真是亲热得不得了,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。诸葛殷同70多岁了,做接待员,热情得不得了,令我十分感动。我们看了新同学的演出,还和顾家麒先生夫妇一同乘船游览,在北京展览馆吃的饭,黄金男唱了一曲《凤还巢》。想想倒也是的,我们不是“凤”还了“巢”吗?那几天晕晕乎乎,跟做梦一样,简直不敢相信,人间还有这么好的事?的确,风雨过后是晴天啊!

年我到上海团市委开会,不慎在洗手间摔了一跤,头撞在澡盆上,颈椎第二椎骨折,医院(医院),庄澈、医院看我,还带来了水果慰问。出院后,我住在五星公寓,来看的人就更多:钱维嶽、章应洪,还有陈炳福、陈鑅、余藕英……都闻讯赶来,朱亨到上海看病,听说我骨折,夫妇俩也赶来,来五星公寓。当时同学会好像在开一个理事会,南京小组组长方铬骥夫妇俩带着儿子方铮来看我,罗福午夫妇从北京来,也来五星公寓看我。他还带来了一个林澎和北京的一个同学。我们谈得非常融洽,还照了相。最精彩的是陈鑅。我说:“我最喜欢听你唱《月亮高挂在天上》,最后两句‘我那白发的老母亲,盼望着游子还乡’,听了让人掉泪。”他说:“我唱不动了,给你讲个故事吧。”那年我71岁,他比我大多了,他还像哄小孩一样哄我。叔蘋大家庭真的好温暖,好温暖!

我和新同学的关系,也十分亲切。我们并未谋面,确实“自来熟”。有一次,我有个医学上的问题,请教刘诗强。我打长途给他,自报家门,他很热情地跟我说了许多。医院院长,现在不知道在何处。我特别爱看《叔蘋会讯》,每一期都要用放大镜照着,一个字一个字地读,唯恐漏掉点什么。我最爱看夏令营的报导。新同学真聪明,搞的活动十分有趣。我还爱看,颁奖大会上新同学的发言,非常朴实,让我想起了自己的少年时期。有一次,一位在国外进修的同学,讲了自己在国外学习的情况,以及为我国争光的事迹,我非常感动,也很自豪。我们叔蘋的同学多有志气!我觉得我们的心是相通的,“得诸社会,还诸社会”这几个字把我们的心连在一起了。

夜深人静时,我常常躺在床上沉思:越想越觉得当年考叔蘋考对了,我从此拥有了一个可爱的群体。当今,在思想繁乱芜杂的社会中,叔蘋是一块净土,她不光奖学,而且育人,让学子们有个奋斗目标,有个人生的理念。“得诸社会,还诸社会”不容易啊,不容易啊!想当初,顾先生一个普通的人,出于孝心,听父亲的话:“有了钱,要好好地用,要做好事。”他办了奖学金,让劳苦的孩子有书读;办了助金社,让穷人有钱看病。朴实的思想,结出了丰硕的果实。他成功了,他培养的学子也成功了!你仔细想想,这支队伍有多可爱!

我今年83岁了,我觉得自己还没有“还够”,身体虽然不怎么好,但我仍要“还”。我是学中文的,我有一支笔,我应该写,写,写,写下去,写我所见到、所知道的事情。留给后代,让他们知道,我们曾经生活在怎样的环境中,我们的祖国是多么艰难地走过来的。“春蚕到死丝才尽,拼将碧血绘春山”,我要写我们祖国壮丽的河山,她是多么可爱呀!在这八十周年到来之际,我要喊一声:“得诸社会,还诸社会”的叔蘋精神永放光芒!

陈傛徵同学(/19)的手稿整整13页,清晰工整,依稀透露着她对叔蘋的丰厚感情。

新同学在输入手稿的过程中,感触深刻,被陈傛徵同学的真情所打动。在此,感谢朱佳妮(/49-50)、杜颖颖(/59-60)、杨白蕴(/69-70)、姚心原(/71-72)、王之颖(/73-74)、张骜(/77-78)、魏一鸣(/77-78)、毛佳颖(/79-80)、施佳仪(/79-80)、周利娟(/79-80)、何诒雯(/81-82)等同学的编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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